Anthropologie

橘子和苹果

我有一个认识了快四年的越南朋友,在德国读了天主教神学,想在德国当个神父,但同时又非常向往儿孙绕膝的家庭生活,所以一直非常摇摆。我们是在研讨会上认识的,他总是粘在我身边,大家都多多少少发觉了,以至于他几次对着我长吁短叹说“你已经有男朋友了呀”的时候,没有人感到意外。 这哥们是因为乐于助人,又喜欢神学和哲学,才想当神父的。开始当见习神父之后,他致力于让年轻人觉得天主教很酷,整天琢磨着制作某音、油兔小视频,年轻人真的还觉得挺酷的,但其他神父嘛……总之外国人非要掺和这种非常保守的领域,还想搞点不一样的大事情,日子肯定是不好过的。所以他昨天跟我们说,他今年八月份决定了要放弃神父事业的时候,我并没有感到意外,顺口说了句,天主教神父这个职业本来就很糟糕。 […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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Flunkyball

Flunkyball是我最难理解的一个德国灌酒游戏。它的规则大概是这样的:分成两队,每队排成横排,相隔数米相对站立,中间立个棍子,两队轮流用棍子或者球砸这根棍子,砸到的话,该队所有人就要开始迅速喝酒,直到另一队队员把棍子重新立起来,然后由这一队再来砸棍子。所有队员都喝完手中那瓶酒之后,该队获胜。 我只玩过一次Flunkyball,是参加奖学金基金会一个关于新能源的研讨会的时候。我很可能会另写一篇博文吐槽这个研讨会,所以研讨会细节先按下不表。总之研讨会在北威州最有钱的小村之一BH举行,BH离波恩很近,所以参加研讨会的奖学金生中,有几个人每晚都吵着要去波恩的酒吧喝酒,事实上他们也去了。我只觉得他们有病。结果研讨会最后一晚,大家集体决定去波恩大学附近的草地上开趴,我不得不去。 […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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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年

小时候是怎么过的年,我已经不太记得了。寥寥几次回湖南过年,倒记得很清楚,因为湖南的冬天实在是太冷了。我读小学的时候,爷爷奶奶家冬天还是烧着炭盆,每晚大家穿着棉袄,披着棉被围坐一团看电视,烤橘子、糍粑吃。家里没有热水器,要洗澡的话就得先烧一桶热水,蹲在厕所的坑上洗。我爸受不了,后来就带我们去住酒店了。爷爷奶奶搬了新家之后也是如此。 其余大多数时候,我们都在深圳过年。以前过年的时候,深圳总是空荡荡的,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是如此。我们家过年,无非是多几个菜,电视上放着春晚。我觉得一点都不好看,吃完饭就跑去开电脑打游戏。我是在广东、香港文化中长大的,而春晚完全是北方节目大杂烩,我外公外婆甚至根本看不懂。我的两个姑姑在深圳,小姑姑开了十来年的湘菜馆,年初一、初二的时候我们会去那里吃饭。厨子、食材都是湖南运来的,非常地道,所有人都记得我爱吃什么菜。可惜后来网上订餐平台火了起来,我小姑姑脑子特别清楚,立刻知道这一行是做不下去了,很快把店铺转手了。我记得很清楚她说,别看现在各个平台这么大方地给顾客补贴,等把顾客都吸引过去之后,这个成本最后肯定会全部转移给商家。果然现在人人都在抱怨预制菜,却仍然在网上抢券点餐。 […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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疼痛

我非常沉迷身体的疼痛,怀疑这是我热爱篮球的原因之一。受伤是常有的事,因为我常常在篮球场上拼命,小学的时候就磕碎了两颗门牙的下端,回家路上感觉到嘴里好像有沙子,咯吱咯吱响。我的门牙至今仍然坑坑洼洼。总之根据我的经验,篮球场上有两种让人直冒眼泪的常规疼痛,一种是飞来的篮球直直戳到手指的痛,另一种是在篮底奋力投篮,篮球撞在框上反弹回来砸到鼻子的痛。此刻我左手的无名指正因为前者肿成了1.5倍粗。 但有一种疼痛,是属于我个人的。大学一次篮球赛上,我磕到了大脚趾,趾甲盖里全是血,我只能不停摁趾甲盖,好把血水挤出来。几天之后,我在寒冷的北京冬天穿毛裤的时候勾到了这片趾甲,把它整个掀翻了。正当我以为自己将永远失去大脚趾趾甲的时候,它又开始重新冒头。过了没多久,我跑去别的学校偷偷帮球友的学院打球赛,又磕到了大脚趾……这次没掉干净,我只好去医院找护士帮我把它拔下来。护士姐姐给我打麻醉的时候,我只听到刺啦一声,不知道为什么注射管里的液体喷射在了我整个脚面上。护士姐姐胡乱擦了一把,迫不及待地开始动手拔我的趾甲,在我“麻药还没起效啊啊啊”的嚎叫声中,我又失去了我的趾甲。当然它又再次长了出来。再后来磕掉趾甲就成为了稀松平常的事情。仔细数来,至今我少说磕掉过这片趾甲6次。每次它都又重新长了出来。学德语之后读Herta […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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